阿桶宝贝

如果你的人生都是柠檬,不妨配盐喝点龙舌兰

详情请看置顶

【湖心岛幼儿园】方书剑篇· I'm waiting.

@梅溪湖织梦联文组 


日常请勿上升

希望大家看的愉快




我渴望有人暴烈的爱我至死不渝,

让我明白爱和死亡一样强大,并永远站在我身边。

——————《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》

 

(一)

又是新的一年除夕马上到来,方书剑还是老样子带着家人去寺庙拜佛还愿。蜿蜒曲折的山间小路,香火缭绕的小小寺庙身居其中。山路并不好走,张希言看着抱着方穗岁依旧如履平地的方书剑,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爬的那些山,在健身房泡的那些日子是不是都白干了。

跟小沙弥轻车熟路的去见住持,方书剑总会和她们分开还愿,在佛堂呆好久,张希言拉着穗岁在门口等他,然后一家三口再一起下山回家。

刚坐车,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的方穗岁就睡过去了,张希言拿出一条小毯子给她盖上。

"你也睡会儿吧,姐姐。"

在没有外人的时候,方书剑还是喜欢叫张希言姐姐,就像他们刚认识的时候。

"你开车注意安全。"

张希言嘱咐一句,靠着靠垫休息。

方书剑把遮阳板拉下来。看着妻女的睡颜,哪怕日夜相伴,他还是感受到岁月静好的幸福。

虽说现在年味越来越淡,但马路上丝毫看不出来,置办年货的人们来来往往,方书剑便再一次堵在了十字路口,看着大排长龙的前方,他放弃了挣扎。

"爸爸!"

方穗岁睡醒了,想往驾驶座位上面爬。

"嗯~岁岁,小心点小心点,别把妈妈吵醒。"

方书剑伸展了一下四肢,握住穗岁的小肉手。

"爸爸,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"

"嗯~应该要到很晚了。要过年啦,大家都忙着买东西呢。"

方书剑拿出来一个小水杯

"岁岁,喝水啦。"

见过方穗岁的人都觉得她聪明可爱,笑起来还有小梨涡,甜甜的,大家都觉得穗岁更像爸爸方书剑一点。其实穗岁的梨涡是遗传了妈妈张希言,只不过张希言不怎么爱笑,所以经常被人说是高冷女神。

"岁岁不喝水,之前喝过啦。"

顺便不爱喝水这一点,也遗传了妈妈。张希言这个大号已经练废了,方书剑只能从方穗岁这个小号下手,随身携带一个小水壶,定时在后面追着让喝水。

"还没到吗?"

张希言伸个懒腰,看看窗外,天色已经有点变暗了。

"岁岁,你今天晚上要跟爸爸一起给年年做饭吗?"

"要!给年年做鱼!"

方年年是家里的第四个小朋友,和方穗岁同岁,一只巨大的缅因猫。穗岁刚出生的时候,早产加难产,那么小在保温箱里,医生护士都说活不了。张希言躺在病床上,脸色苍白,跟方书剑讨论女儿的名字。

"叫穗岁怎么样,第一个字是麦穗的穗,第二个字是年岁的岁"

"麦穗两岐,岁岁平安。"

方书剑慢慢的给张希言喂刚炖好的鸡汤

"好,穗岁平安。她一定会岁岁平安。"

也就是那天,方书剑在垃圾桶捡到了奄奄一息的年年,也是那么小,在垃圾桶里看见有人来了就使劲的叫。方书剑把它抱起来,送到医院检查没有问题后带回了家,张希言取名,年年。希望年年有鱼,穗岁平安。

(二)

除夕要到了,给亲朋好友的红包也要到了,在家家户户都为算红包头秃时,张希言和方书剑就没有这种烦恼。

张希言没有亲人,两个人把要去方书剑家给几个孩子们的钱,还有他朋友们的孩子的钱准备好,就准备享受生活了。

"岁岁,不可以拔年年的毛。"

方书剑陪着穗岁和年年在地上玩,张希言躺在沙发上跟小姐妹视频。

"希言姐,救命啊。"

俞浣浣一张小脸都皱在一起了,跟张希言哭诉,为了让自己的耳朵少受点罪,她默默把音量调小了两度。

"怎么了亲爱的?"

"还不是要给他们发红包,我跟龚子棋算了半天,我越算越觉得,我这一年白干了!!!"

"哈哈哈哈哈哈哈"

"你还笑我,我都白干了。"

张希言看俞浣浣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窝在沙发,笑的不可开支。

"别心疼了,脸都皱成包子了。等着我给你和小祁都包一个大红包,让你回回血。"

俞浣浣瞬间由阴转晴

"我就知道我的希言姐最好了,我的富婆姐姐~~姐姐~~"

"好啦,脸变的倒挺快,跟方穗岁一样。我上次就说了她两句,我的手刚举起来,她的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。"

"然后呢?"

"然后,然后方书剑这个女儿奴就不行了。两个人一块儿在我眼前装可怜,不讲武德。要是之前我们辩论赛都是这样的,我早被气死了。"

张希言揉着太阳穴,她头一次在嘴皮子上感到了绝望。张希言的名字是妈妈精挑细选的,希言,希世珍宝,能言善辩。她也异常的争气,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,还有一副好看的皮囊。当年各种社团抢她抢的快要打起来了,结果本人淡定的报名了命名不经传的辩论社,从此开启了她大杀四方的传奇人生。没人想到,他们眼中不爱说话的高冷女神,能说的既有逻辑还针针见血。

"你还说呢,就因为辩论你说哭了多少小姑娘。"

"那是她们心理素质差,和姐姐无关。"

陪穗岁玩的方书剑突然插话,为张希言鸣不平。

"哎呦,你还护她呢,她都说你们不讲武德了。"

俞浣浣在视频里捂着嘴偷笑。

"姐姐~你又说我坏话~"

方书剑幽怨的小声音一出,不仅张希言心跳加速,就连那头的俞浣浣都捂了一下胸口。

"哎呦,我好像体会到,萧亚轩的快乐了。"

"怎么这时候话这多。"

"哼。不过,看到你这么幸福,我就放心了。我特别害怕你真的就孤独终老了。"

张希言听着俞浣浣的话,走神了。孤独终老吗,她之前的确是这样想的。

每个小女孩或多或少都对爱情有过向往,那种王子公主童话一样的爱情。张希言小时候,也有过这样的幻想,她会和其他小朋友玩公主王子的游戏,想象着王子会骑着长着翅膀的白马,对她笑着伸出手,接她去美丽的城堡中,过幸福快乐的生活。

可是有一天,她梦醒了,被父母晚上争吵的声音吓醒了。刚开始父母还会躲着她争吵,到后来已经不会管她还在不在了。那个被吓醒的小女孩也已经习惯了每天的争吵,她会面不改色的踏过一片狼藉把自己关在屋子里,她也不会在和朋友玩王子公主的游戏。妈妈晚上小声的哭泣让她害怕,她感觉每滴泪都打在了她的心上,她转过头跟妈妈说,我们走吧。第二天,妈妈就带着她离开了那个家,也离开了她的梦。

离开家后,所有的压力都压在妈妈一个人身上,她变得忙碌,她没有多余时间去照顾女儿。生活不是童话,也不是偶像剧,没有那么多金手指,她们得到的只有父亲那边与张希言彻底断绝了关系,妈妈带着张希言去改了姓。从走出派出所那扇门那刻开始,张希言彻底放弃了以前的自己,她要照顾好自己,照顾好妈妈,她再也没有幻想过爱情。

张希言不追星,也对学校的其他男生不感兴趣。因为与其他很多女孩都格格不入,她的朋友很少,可以说只有俞浣浣一个朋友。高中的女孩子最喜欢想象未来,当俞浣浣问她未来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时,她没有丝毫的犹豫,当个富婆。还有呢?没有具体一点的规划吗?张希言又想了想,买一栋大房子,养一只猫,做喜欢的工作目前想当一个心理咨询师,还有啊,可以有很多自己的时间去旅游,还有的话,可以尝试一些别的事比如当一个模特什么的。俞浣浣彻底没了希望,她郑重的对张希言说

"希言姐,你还有一年就毕业了,除了这些就没想过会遇到一个很帅气又温柔体贴的男朋友!!"

男朋友三个字成功让张希言思考数学题的大脑暂停了三秒。不仅是俞浣浣,妈妈也问过她关于未来的问题,她自己也想了很多,但没有一个未来是到以后会有两个人。她已经失去了憧憬爱情的能力,在那天走出那扇门的时候。她故作轻松的冲俞浣浣摇摇头,接着投入数学的怀抱。

张希言平静的生活和内心在高三,被一个男孩打破。她完全不知道,这个叫方书剑的刚上高一的男孩到底喜欢她什么,锲而不舍的怎么轰都轰不走。各种偶遇也就算了,各种告白情书也算了,那些大大小小的节日礼物都是什么鬼。

"这是什么?"

"巧克力!"

"你不是前一段时间刚送过吗?"

"啊学姐,前段时间送的是二月十四号的情人节巧克力,这个是三月十四号的白色情人节巧克力。一般这个时候都是女生送男生的,不过我们没关系的。"

张希言捏着巧克力,很想扔到垃圾桶,可是教养不允许她这么做

"你如果能把记这样日子的时间,用来背英语单词,那你这次英语一定能及格。"

好巧不巧,在学校组织的前辈互助活动中,张希言她们班正好帮助的就是方书剑他们班,而且,她还正好帮助的是方书剑。这运气让张希言濒临崩溃。

"学姐,你周末有空吗?"

"没空。"

"我都没说要干什么呢。学姐,周末你能出来给我辅导英语吗?真没有特别的意思,就是单纯的辅导,这不是过几天就要考试了嘛。"

看看方书剑渴望的眼神又看看手里的巧克力,张希言认命的点点头。

"那不见不散啊,学姐。"

方书剑说完一溜烟跑走了。

张希言看看手里的巧克力,小小咬了一口,还,挺甜的……

看着面前的卷子,张希言本人表示后悔,就是非常后悔,这已经不能用惨不忍睹形容了,简直让人无法下手啊。张希言做了半天深呼吸和心理建设,终于憋出几个字

"你是,猪吗?"

不管对面小男孩瞬间委屈的表情,张希言内心真的太崩溃了,他还委屈,她都没委屈,他还委屈。

听着闺蜜难得喋喋不休的吐槽,俞浣浣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。

"你笑什么,我说错了吗?怎么会有人做了这么过分的事还委屈!"

张希言越说越气,在屋子里走来走去。俞浣浣就托着腮观察她,这还是张希言吗,那个淡定冷静辩论总是一击命中的毒舌张希言,她有时候都觉得,哪怕张希言被绑架了她都可以丝毫不慌的跟绑匪谈判。看来那个叫方书剑的学弟有点意思。

"然后呢,你们不会真的单纯的辅导了一个下午的英语吧。"

"嗯……也没有。后来,去了练歌房。"

俞浣浣立刻精神了,眼睛发出八卦的光直勾勾的盯着张希言,张希言嫌弃的摆摆手

"不是你想的那样。"

把卷子上基础的英语知识辅导完,方书剑很认真的做着笔记。

"方书剑,你想过以后你要干什么吗?"

方书剑停下了笔

"我学声乐,我要考音乐学院。学姐,你知道音乐剧吗?我想唱那个。"

张希言有点意外,她没想到这个小男孩目标倒是很明确

"姐姐,我等会儿去练歌房。你跟我一起去吧!"

“啊?”

“去吧去吧,走。”

方书剑拉着她往前跑,他刚上高一,还正是朝气蓬勃的少年,和她是不一样的。张希言终于知道为什么她并不排斥和他相处,少年明媚,阳光,活的肆意热烈,这些都是她缺少又渴望的。

从那次之后,按俞浣浣的话说,两个人关系得到了飞升。

"把这个记下,还有这是我给你整理的这周要背的单词,好好干,我这周末检查。"

张希言路过方书剑他们班,正好把资料给他。

"学姐,你是不是快高考了?"

张希言点点头,这日子过得可真快啊。

"学姐,你有什么想要的吗?"

"你多背两个单词。"

少年本来期待的脸听完立刻皱了,张希言看着他忍不住捂着嘴偷笑。

张希言把方书剑最后一个单词批改完,不错,全对。她放在方书剑身上的眼光都欣慰了许多了。

"姐姐,给你看个东西。"

方书剑神神秘秘的掏出来一大束红玫瑰

"姐姐,生日快乐!"

张希言又看了一眼,今天还真的是她的生日。

"你怎么知道的?"

"学校官网上有啊,你可是优秀学生代表,好大一个海报。"

“谢谢……”

张希言轻声道谢。她家没有过生日的习惯,所以她也没有记自己生日的习惯。红玫瑰是她最喜欢的花,不是因为花语,是因为它红的像一团火,高贵又热烈,是她渴望的。

“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,我好喜欢你。”

方书剑的告白填充在各个地方,张希言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。

“我一直都不知道,你到底喜欢我什么?因为长得好看?”

“我也不知道,但是我就是喜欢你。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一定要有什么依据呢?如果非要说的话,因为你是张希言,所以我喜欢。”

因为你是张希言,只是因为你是张希言。张希言觉得,她好像,有点想幻想爱情了。

“方书剑,你看过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吗?”

“没有,这是电影吗?”

“不是,是一本书,没看过就算了。”

“诶,别算啊。姐姐这是不是你喜欢的书,你再跟我说说,我去看。姐姐你等等我,别走那么快。”

张希言抱着花,回头给方书剑做了一个鬼脸。阳关明媚,风儿喧嚣,天空渐渐落下黄昏,张希言觉得这一切都让人异常安心。

可是她又忘了,生活不是童话也不是偶像剧,人生也没有那么多逆袭和惊喜。

终于高考结束,走出考场的张希言深深吐出一口浊气,算是解脱了一点点。

"姐姐!"

方书剑在人群中向她招手。

"这么多人,你是怎么一眼就找到我的。"

"因为姐姐好看啊,在人群闪闪发光的,所以我一眼就看到了。"

张希言嫌弃的看了他一眼,就这么和方书剑打了一路的嘴仗。

"姐姐,前面是你小区吗?"

"是啊,怎么了?"

"围了好多人啊。"

张希言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,赶紧挤进人群,然后愣在了原地。早上还温柔的问她吃什么的妈妈,现在没有声息的躺在地上,躺在她面前。

"哎呦造孽啊,就这么从楼上跳下来了。"

"我听说刚刚她跟一个男的吵的特别凶,好像是她前夫啊。然后就跳下来。"

张希言浑身发抖,她大脑一片空白,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干什么,应该说什么。直到眼前一片黑暗,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。方书剑捂住她的眼,紧紧的抱着她

"姐姐,别看了。还有我,有我,我会一直在的。"

如果让张希言来定义生活,那一定是一部坎坷的灾难片。

方书剑让她坐在沙发上休息,出去跟自己的妈妈打电话。张希言看着他的身影,那升起来的小小的少女心思,再一次彻底被她放弃。

妈妈的葬礼是方书剑母亲帮她张罗,她打下欠条,认真的道谢然后道别,她要离开了。妈妈离开之后她就没有亲人了,妈妈的朋友心疼她让她过去一起生活。俞浣浣去机场送她,哭的跟一个泪人一样。

"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,哭成这样。"

"你跟……他说了吗?"

张希言摇头,那么明媚的少年,就应该热烈自由的活着,被人轰轰烈烈的爱着。不是她这样满身伤痕的人可以染指的,而且,她也不会再幻想爱情了。与其说不会去想,不如说是不敢再想,她的父母曾经也是幸福快乐的,她曾经也有过一家三口出去玩和一起拍全家福的时光,可是现在她什么都没有,被丢弃的她,质疑所有的爱。

后来张希言按部就班的过生活,就像她跟俞浣浣说的一样,当上了心理咨询师,兼职做模特,去世界各地旅行,把这些做成视频发布到网上,收获了不小的人气。余额逐渐增加,填补了她有时候的孤独。张希言走过了不少国家,见了形形色色的,可就是再也没有遇见那个明媚的少年,连像他的人都没遇到过。世界还是很大的,如果没有刻意为之,哪来那么多的偶然相遇。

再后来,她又遇见他了,在阿拉斯加海湾。方书剑走过来,比以前长高了些,剩下的都没怎么变。

"姐姐,好久不见。这次我可是看过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这本书了。"

"希言姐,希言,张希言!"

"啊,怎么了?"

张希言回神,接着跟俞浣浣聊天。

"你刚刚想什么呢,那么入迷,跟我聊天你居然还在别人,哼!"

"没想别人,就是想想该给你包多少钱的红包。"

说说笑笑的声音再次恢复。等张希言终于跟俞浣浣挂掉电话,方书剑已经在哄穗岁睡觉了。她靠在卧室门口,看着方书剑温柔的讲睡前故事,年年缩成一团趴在穗岁旁边,是十八岁的张希言想象不到的岁月静好。

"跟俞浣浣聊完了,终于是想起来我们了。"

方书剑故作傲娇的搂着张希言。

"方书剑"

"嗯?"

"我很喜欢这个未来,谢谢你。"

谢谢你来到我那像灾难片一样的生活里,告诉我其实偶像剧也是存在的。

谢谢你在我彻底放弃崩溃之前,捂住了我的眼睛。

谢谢你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结局。

(三)

"你又在看婚礼的录像。"

张希言嫌弃的吐槽。

每年看一遍婚礼录像像是成了方书剑的过年习俗,张希言刚开始还能跟他一起看,到后来她是看不下去了,她都能把后面背下来了,旁边的方书剑依然看的津津有味。她不懂,她比方书剑大三岁,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,三岁一代沟。

"多好看啊。"

方书剑看的专注,头都没回。

张希言摇摇头,留他一个人在这儿慢慢看。电视里的穿着婚纱的女孩安静的弹着钢琴——《梦中的婚礼》,好看的像一幅油画。

方书剑学钢琴的时候,女老师给他们弹了《梦中的婚礼》然后文静的女老师脸红红的跟他们说,她要结婚了。难怪,方书剑听出来了满满的甜蜜。

方书剑第一次遇见张希言的时候,张希言弹的也是《梦中的婚礼》明明是同一首曲子,方书剑却听出来了心酸。他偷偷往里面看,美丽的少女静静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。方书剑感觉心里有点乱。

高中的迎新大会,枯燥的让躁动不安的少年们都昏昏欲睡,直到学生代表发言,那个发光体少女站在大礼堂中央,方书剑瞬间精神了。

"同学们好,我叫张希言,是……"

"张希言诶,长得真好看。"

"她是我女神,我就是为了她努力考这个高中的。"

"学习又好,长的又好看。她参加的那个比赛视频,网上传疯了,从容不迫的,啊女神我们做朋友吧。"

方书剑看看身边的同学,又看看中间的发光体少女,他真的不懂,这样的女孩为什么弹曲子会那么心酸,悲伤,害怕又带着点期待。

张希言发完言,坐在钢琴前,这一次她弹的是《献给爱丽丝》。方书剑觉得心乱的更厉害了。

"我觉得,我喜欢上她了。"

方书剑跟身边的的同学说。还在青春期的男生,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,但是见到她,心总是会乱乱的。

"啊?谁?张希言啊?别逗了,那么多男生都喜欢她,你看有一个入她的眼了吗?高冷女神可不是白叫的。"

那是他们都不懂她,方书剑默默在心里说。然后他就展开了在别人眼中疯狂又自取其辱的追求,朋友们都劝他,何苦呢,干嘛要吊到张希言这颗歪脖子树上。方书剑都不听,他见到的张希言看着坚不可摧,其实脆弱,缺乏安全感,看见少女心的小东西也会向往。他觉得自己载到她身上了,越追越喜欢,好喜欢怎么办。

"别看我,看题。"

周末英语辅导,张希言戳戳看着她发呆的方书剑。

"姐姐~这个什么意思啊?"

"I'm waiting,嗯……我在等。你这样记会比较方便,I'm waiting,爱慕未停。"

接下来的语法和单词的方书剑一个都没听进去,满脑子都是爱慕未停。我在等,等你,我对你的爱慕永不停。

"方书剑,你看过橘子不是唯一水果这本书吗?"

接过红玫瑰的张希言笑着对他说。

方书剑在心里感谢了俞浣浣八百遍,太给力了最强撩机!回家方书剑就给俞浣浣分享好消息

"她问我,有没有看过橘子不是唯一水果这本书。"

"啊,可以啊,有希望!"

"是吗,我也这样觉得!"

"那你还跟我说什么,还不快去看!"

方书剑挂了电话,如饥似渴的看起了书。我渴望有人暴烈的爱我至死不渝,让我明白爱和死亡一样强大。方书剑觉得自己懂了,那首《梦中的婚礼》为什么还有一丝期待,张希言在自己周围垒起高墙,不是不让人通过,只是在等一个可以给她肆无忌惮偏爱的人进入。在方书剑准备等张希言高考完,跟她再次用心表白的时候,意外来了。

"我说你,真要等她啊。"

方书剑对张希言的好她看在眼里,但张希言这么一走,再相遇,就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了,让一心向希言的她都不忍心。

"等。我想象的所有的未来都和她有关,都是她,没有张希言的未来,对我来说是不完整的。"

方书剑看着天空

"珍惜眼前人吧,你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惊喜,那个先来。"

"这话你别跟我说,跟你好兄弟说去。"

方书剑在庙堂上为张希言点了一盏平安灯,他什么都做不了,只能寄托在鬼神上,希望能保佑她平平安安。都说地球是圆的,走来走去总会相遇的,可是世界很大,人生很短,手机换了,微信改了,地址变了,他知道的只是她的名字而已。

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,俞浣浣和龚子棋分开,出国,其他的朋友们结婚生子,只有他依旧一个人守着一个梦兜兜转转。等着等着,等到了张希言的旅游账号,他便开始追随着她飞机的航线,直到在阿拉斯加海湾,他终于等到了。

"方书剑……"

"姐姐~好久不见……"

I'm waiting,爱慕未停,我在等。

 

寺庙的晚上,小沙弥清扫庙堂。住持敲打着木鱼,念阿弥陀佛,为一盏盏平安灯祈福。小沙弥也站在旁边,跟师傅一起。他忽然想到第一次见方书剑的样子,少年人还稚气未脱,爬山路的腿还在发抖,跟他说,想为一个人祈福许愿。他就带着他去找住持,从此庙堂上多了一盏平安灯,保佑一名叫张希言的女施主平平安安。小小的寺庙每年也多了一个人,少年会跪在那盏平安灯前,双手合十跪很久。住持在门口对小沙弥说,明明是多情的年纪,却有这么痴的执念。小沙弥看看少年人的背影,又看看住持,一脸懵懂。

再后来,少年人长大了,又来到这里,庙堂上又多了一盏灯,在那位张希言女施主的旁边,保佑一位叫方穗岁的小施主岁岁平安。小小的寺庙每年又多了两个人,少年人牵着一位眉眼如画的女子,抱着乖巧的婴儿,他还是会在平安灯前双手合十跪很久很久。佛说,人生八苦,生老病死,爱别离,恨长久,求不得,放不下。住持再次对小沙弥说,这世间难得的便是情深意重,两情相悦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评论(7)

热度(64)

  1.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